第五十章 餓貓（29）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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第五十章 餓貓（29）
格哈德大言不慚道：“是的，這一切我都不知情，找到紫金礦的地方產權都不是我的，就憑那幾個人的隨口汙蔑，就能給我定罪？事實就是，他們收了好處，現在被發現了，只好把責任往上推了，倒黴的就是我了。陸隊長，你還太年輕，容易相信這些人的謊言。”
這顯然就是鬼話了，裹腳布都沒他會扯，再問下去也一樣，反正這位總監說不出一句真話來。
監控室裏的警員吐槽道：“我們隊長工作這幾年比他二十年多年來的案子都多吧。”
不過格哈德這二十年來不是不想辦案，而是無案可辦，並且他還很樂在其中。
袁嘉林看著記錄員記下這麽大一堆假話，看起來真是好一個怨氣比墓園裏還重，恨不得沖進去給格哈德縫上他那張吐不出一點真東西的嘴。
陸懷玉質疑道：“貴族不來找你，選擇處處受你制掣的下屬，他們沒蠢到這種地步吧。”
“他們確實來找過我，但是我根本不同意啊，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，這沒有問題吧。”格哈德的肚子抵著桌子，這讓他有點不舒服。
“他們能瞞過你？”陸懷玉冷冷道。
格哈德往後退了退，擡起鼻孔道：“我信任他們，所以他們交上來的東西我從來沒有懷疑，也從不過問。”
陸懷玉問道：“那你兢兢業業為法尼克的居民做了什麽，屍位素餐二十年？”
格哈德卡殼了幾秒，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，似乎是還沒有編好。
“看來你也知道難以自圓其說。”
格哈德暴躁地敲了兩下桌子，看起來很不想再待在這裏，“安娜的案子我完全不知情，這些紫金礦也跟我沒關系，可以放我回去了嗎？”
他連編都懶得編了，就賭他們沒有證據。
陸懷玉抽出來艾瑪在蔓草福利院的身份信息，走過去放到了格哈德面前，“安娜？或許叫她艾瑪更合適。”
格哈德眼神閃爍了一瞬，“什麽？”
他看了一眼資料，女孩的長相他早已經忘記，覺得陸懷玉簡直莫名其妙。
“看來那些貴族沒告訴你那些孩子都是從首都星一所福利院來的。”陸懷玉又調出安娜的照片，“艾瑪七年前被賣到法尼克，改名安娜，此前她在福利院待了13年，如果她活到了現在，應該22歲了。”
“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。”格哈德聳了聳肩。
“艾瑪兩歲時被拐賣，因為殘疾，人販子賣不出去，所以把她丟到了福利院。”
“不可能！我在內網裏根本沒查到！”格哈德站了起來，肥肉跟著抖了抖。
陸懷玉不緊不慢地又抽出一張虛擬書頁，“你當然查不到，人販子會怎麽記得自己拐過的孩子叫什麽。”
“艾瑪的脖子上戴著紫金礦鑄成的湳瘋金鎖，上面刻著她的名字，所以她在福利院仍然用著這個名字。”鎖是格哈德在報案的時候提供的細節，至於後面全是陸懷玉猜的。
陸懷玉垂眼看格哈德，語氣依舊毫無波瀾，“現在能談了嗎？”
格哈德無力地坐了下去。
他雙手抱頭默了好幾秒，才艱難的開口道：“鎖呢。”
“想必你也清楚紫金礦的價值，你認為那把鎖還可能留在艾瑪的脖子上嗎？”陸懷玉說。
格哈德撫摸著艾瑪的相片，開始回憶起來，“她抓周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我的紫金戒，捏在手裏緊緊不放，我就托人給她打了這把金鎖。”
虛擬書頁發出淡藍色的光芒，映照在格哈德的臉上，兩滴淚水穿過書頁落在桌上，而格哈德嘴裏只重覆著三個字。
“不可能…不可能…”
他困在這種難以接受的情緒裏良久，全身像脫力了一樣，呆呆楞楞地搖頭，那天他案件呈報放到他辦公桌上的時候，他連看都沒看一眼。
貴族那邊聯系他的時候怎麽說的來著，女孩知道他們勾結的事情，還從研究所跑了，於是他一封通訊就結束了她的生命。
絲毫沒有猶豫。
過了一會，格哈德突然大笑起來，像癲狂了一樣，他的世界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令人崩潰的顛轉，就好像上帝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。
他承認自己是個罪人，願意被釘在十字架上受最嚴酷的絞刑，而不是讓他在這一刻面對這一切。
我要那麽多紫金礦做什麽…哈哈哈…那麽多紫金礦…”格哈德魔怔地說。
看著艾瑪相片的這一刻他又回憶起了做父親的感覺。在這裏這麽多年，很多時候他都忘了自己還是一個父親，唯有那一墻填不滿的紫金礦，聲聲訴說著他的執念。
他忘了金錢，忘了時間，忘了想念，一躍回到了那年的冬天，他本來不是首都星人，二十年前不過是想帶女兒參加盛典，原本該在河邊停下的司機卻跨過了橋，還好遇到個好心人表示可以送他們過去。
車開了半天，倒是真送他們到德濱的岸邊了，只不過一下車就是人擠人的場面，格哈德其實已經打退堂鼓，卻被人撞了一下倒在地上，拉著艾瑪的手也松開了。
等到他爬起來，艾瑪和車都不見了蹤影。
他茫然的站在河邊，聽著周圍人在喝彩，在歡呼，沒有人在意他這裏的一點小插曲，
這世上最難考驗的就是人心，因為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麽牛鬼蛇神。
格哈德編織的夢境裏，處處有他的女兒，還有在那邊等著他們的妻子。
夢碎了，刺向安娜的尖刀最終刺死了他自己。
傳說中人逝去之後會化作星魂，在宇宙中燃起一顆新的恒星，創造一個新的系統，養育新的生命，不知道這浩瀚的星海中是否有還有星星在等著他。
陸懷玉離開了審訊室，這對格哈德來說打擊太大了，他估計很久都不能緩過勁來。
玻璃窗外依舊是熱烘烘的烈陽，幾輛車從頭上飛馳而過，袁嘉林從對面走來，看見陸懷玉剛動了兩步，手腕上的智能機就嗡嗡響了起來。
這段時間陸懷玉的智能機確實很難消停。
陸懷玉停下接通了通訊，陳霖在那頭顯得有些著急，“隊長，這一千五百三顆紫金礦是從首都星過來的。”
每一批紫金礦都有編號，流通之前被植入晶體內，在過海關的時候會被記錄下來，以便追蹤紫金礦的去向。
看來，這批紫金礦上次過海關是在首都星。
紫金礦不允許私人開采，但也有蔑視這條規定的，只不過他們的紫金礦出不了星。
如果過海關的時候，編號掃描不出來，它也就過不去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陸懷玉聲音很平靜。
毋庸置疑的，不說貴族們的研究究竟需要多少資金，就他們現在依然奢侈成風的生活方式，背後一定有資本支持，而這個“天使投資人”看來就在首都星。
袁嘉林走到了陸懷玉身邊，靠著窗聽他接通訊，陸懷玉突然伸手過來，往他耳朵裏塞了個東西。
是陸懷玉智能機的配對耳機。
甫一戴上，就聽見陳霖的聲音，“一千五百顆紫金礦說送就送，貴族這得多有錢，這房子空蕩蕩的，就是專門用來存放紫金礦的吧。”
陳霖轉了話題，“隊長，袁教授什麽時候回首都星？”
剛戴上耳機的袁嘉林對陸懷玉挑了挑眉。
陸懷玉無奈，對那頭的陳霖說：“問這個做什麽。”
“他在這又沒什麽用，留在這裏不是耽誤事嘛。”說完這句，陳霖又對旁邊的警員說，“小心點，別弄碎了。”
“好的副隊，那邊的編號也要驗嗎？”袁嘉林聽見那邊的警員說。
“驗，機子都搬過來了，怎麽不驗。”陳霖說。
說完陳霖又跟陸懷玉說，“法尼克的那個總監怎麽說的？確定是貴族送的了吧。”
“基本確定了。”陸懷玉說，“不過格哈德現在的精神狀態不適合繼續審訊。”
“隊長，你做什麽了，把人逼瘋了？”陳霖掂著手裏的紫金礦，驚訝的問道。
說得陸懷玉好像地下的黑手黨一樣，袁嘉林在旁邊彎了彎嘴角，然後無聲地說了句話，陸懷玉看清了他的口型：很厲害嘛，黑手黨先生。
“我只是把事實告訴他而已。”陸懷玉說，“還有，如果不是你們袁教授，研究所的事不會這麽快有進展。”
“哦。那現在能傳喚貴族了嗎？”陳霖摸了摸鼻子。
“你找到證據了？”陸懷玉涼絲絲地問。
“沒有啊。”
那說這些屁話。
“我們只有48小時，僅憑口供，你認為他們會妥協？”陸懷玉說。
不會。陸懷玉清楚，陳霖清楚，就連袁嘉林這個編外人員也清楚。
“那袁教授該幫的忙都幫了，是不是要回去了。”陳霖聳拉著腦袋問。
“你趕人走做什麽？”陸懷玉的臉有些黑，輕蹙著眉。
“我…我懷疑他是來這裏糾纏你的。”陳霖說。
袁嘉林：“……”
這話真不好接，要說不是吧，袁嘉林自認為詞鈍意虛，要說是吧，卻又不純粹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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格哈德大言不慚道：“是的，這一切我都不知情，找到紫金礦的地方產權都不是我的，就憑那幾個人的隨口汙蔑，就能給我定罪？事實就是，他們收了好處，現在被發現了，只好把責任往上推了，倒黴的就是我了。陸隊長，你還太年輕，容易相信這些人的謊言。”
這顯然就是鬼話了，裹腳布都沒他會扯，再問下去也一樣，反正這位總監說不出一句真話來。
監控室裏的警員吐槽道：“我們隊長工作這幾年比他二十年多年來的案子都多吧。”
不過格哈德這二十年來不是不想辦案，而是無案可辦，並且他還很樂在其中。
袁嘉林看著記錄員記下這麽大一堆假話，看起來真是好一個怨氣比墓園裏還重，恨不得沖進去給格哈德縫上他那張吐不出一點真東西的嘴。
陸懷玉質疑道：“貴族不來找你，選擇處處受你制掣的下屬，他們沒蠢到這種地步吧。”
“他們確實來找過我，但是我根本不同意啊，所以他們退而求其次，這沒有問題吧。”格哈德的肚子抵著桌子，這讓他有點不舒服。
“他們能瞞過你？”陸懷玉冷冷道。
格哈德往後退了退，擡起鼻孔道：“我信任他們，所以他們交上來的東西我從來沒有懷疑，也從不過問。”
陸懷玉問道：“那你兢兢業業為法尼克的居民做了什麽，屍位素餐二十年？”
格哈德卡殼了幾秒，憋了半天也說不出一個字來，似乎是還沒有編好。
“看來你也知道難以自圓其說。”
格哈德暴躁地敲了兩下桌子，看起來很不想再待在這裏，“安娜的案子我完全不知情，這些紫金礦也跟我沒關系，可以放我回去了嗎？”
他連編都懶得編了，就賭他們沒有證據。
陸懷玉抽出來艾瑪在蔓草福利院的身份信息，走過去放到了格哈德面前，“安娜？或許叫她艾瑪更合適。”
格哈德眼神閃爍了一瞬，“什麽？”
他看了一眼資料，女孩的長相他早已經忘記，覺得陸懷玉簡直莫名其妙。
“看來那些貴族沒告訴你那些孩子都是從首都星一所福利院來的。”陸懷玉又調出安娜的照片，“艾瑪七年前被賣到法尼克，改名安娜，此前她在福利院待了13年，如果她活到了現在，應該22歲了。”
“你跟我說這些做什麽。”格哈德聳了聳肩。
“艾瑪兩歲時被拐賣，因為殘疾，人販子賣不出去，所以把她丟到了福利院。”
“不可能！我在內網裏根本沒查到！”格哈德站了起來，肥肉跟著抖了抖。
陸懷玉不緊不慢地又抽出一張虛擬書頁，“你當然查不到，人販子會怎麽記得自己拐過的孩子叫什麽。”
“艾瑪的脖子上戴著紫金礦鑄成的湳瘋金鎖，上面刻著她的名字，所以她在福利院仍然用著這個名字。”鎖是格哈德在報案的時候提供的細節，至於後面全是陸懷玉猜的。
陸懷玉垂眼看格哈德，語氣依舊毫無波瀾，“現在能談了嗎？”
格哈德無力地坐了下去。
他雙手抱頭默了好幾秒，才艱難的開口道：“鎖呢。”
“想必你也清楚紫金礦的價值，你認為那把鎖還可能留在艾瑪的脖子上嗎？”陸懷玉說。
格哈德撫摸著艾瑪的相片，開始回憶起來，“她抓周的時候一眼就相中了我的紫金戒，捏在手裏緊緊不放，我就托人給她打了這把金鎖。”
虛擬書頁發出淡藍色的光芒，映照在格哈德的臉上，兩滴淚水穿過書頁落在桌上，而格哈德嘴裏只重覆著三個字。
“不可能…不可能…”
他困在這種難以接受的情緒裏良久，全身像脫力了一樣，呆呆楞楞地搖頭，那天他案件呈報放到他辦公桌上的時候，他連看都沒看一眼。
貴族那邊聯系他的時候怎麽說的來著，女孩知道他們勾結的事情，還從研究所跑了，於是他一封通訊就結束了她的生命。
絲毫沒有猶豫。
過了一會，格哈德突然大笑起來，像癲狂了一樣，他的世界從來沒有經歷過這種令人崩潰的顛轉，就好像上帝跟他開了個天大的玩笑。
他承認自己是個罪人，願意被釘在十字架上受最嚴酷的絞刑，而不是讓他在這一刻面對這一切。
我要那麽多紫金礦做什麽…哈哈哈…那麽多紫金礦…”格哈德魔怔地說。
看著艾瑪相片的這一刻他又回憶起了做父親的感覺。在這裏這麽多年，很多時候他都忘了自己還是一個父親，唯有那一墻填不滿的紫金礦，聲聲訴說著他的執念。
他忘了金錢，忘了時間，忘了想念，一躍回到了那年的冬天，他本來不是首都星人，二十年前不過是想帶女兒參加盛典，原本該在河邊停下的司機卻跨過了橋，還好遇到個好心人表示可以送他們過去。
車開了半天，倒是真送他們到德濱的岸邊了，只不過一下車就是人擠人的場面，格哈德其實已經打退堂鼓，卻被人撞了一下倒在地上，拉著艾瑪的手也松開了。
等到他爬起來，艾瑪和車都不見了蹤影。
他茫然的站在河邊，聽著周圍人在喝彩，在歡呼，沒有人在意他這裏的一點小插曲，
這世上最難考驗的就是人心，因為你不知道站在你面前的是什麽牛鬼蛇神。
格哈德編織的夢境裏，處處有他的女兒，還有在那邊等著他們的妻子。
夢碎了，刺向安娜的尖刀最終刺死了他自己。
傳說中人逝去之後會化作星魂，在宇宙中燃起一顆新的恒星，創造一個新的系統，養育新的生命，不知道這浩瀚的星海中是否有還有星星在等著他。
陸懷玉離開了審訊室，這對格哈德來說打擊太大了，他估計很久都不能緩過勁來。
玻璃窗外依舊是熱烘烘的烈陽，幾輛車從頭上飛馳而過，袁嘉林從對面走來，看見陸懷玉剛動了兩步，手腕上的智能機就嗡嗡響了起來。
這段時間陸懷玉的智能機確實很難消停。
陸懷玉停下接通了通訊，陳霖在那頭顯得有些著急，“隊長，這一千五百三顆紫金礦是從首都星過來的。”
每一批紫金礦都有編號，流通之前被植入晶體內，在過海關的時候會被記錄下來，以便追蹤紫金礦的去向。
看來，這批紫金礦上次過海關是在首都星。
紫金礦不允許私人開采，但也有蔑視這條規定的，只不過他們的紫金礦出不了星。
如果過海關的時候，編號掃描不出來，它也就過不去了。
“知道了。”陸懷玉聲音很平靜。
毋庸置疑的，不說貴族們的研究究竟需要多少資金，就他們現在依然奢侈成風的生活方式，背後一定有資本支持，而這個“天使投資人”看來就在首都星。
袁嘉林走到了陸懷玉身邊，靠著窗聽他接通訊，陸懷玉突然伸手過來，往他耳朵裏塞了個東西。
是陸懷玉智能機的配對耳機。
甫一戴上，就聽見陳霖的聲音，“一千五百顆紫金礦說送就送，貴族這得多有錢，這房子空蕩蕩的，就是專門用來存放紫金礦的吧。”
陳霖轉了話題，“隊長，袁教授什麽時候回首都星？”
剛戴上耳機的袁嘉林對陸懷玉挑了挑眉。
陸懷玉無奈，對那頭的陳霖說：“問這個做什麽。”
“他在這又沒什麽用，留在這裏不是耽誤事嘛。”說完這句，陳霖又對旁邊的警員說，“小心點，別弄碎了。”
“好的副隊，那邊的編號也要驗嗎？”袁嘉林聽見那邊的警員說。
“驗，機子都搬過來了，怎麽不驗。”陳霖說。
說完陳霖又跟陸懷玉說，“法尼克的那個總監怎麽說的？確定是貴族送的了吧。”
“基本確定了。”陸懷玉說，“不過格哈德現在的精神狀態不適合繼續審訊。”
“隊長，你做什麽了，把人逼瘋了？”陳霖掂著手裏的紫金礦，驚訝的問道。
說得陸懷玉好像地下的黑手黨一樣，袁嘉林在旁邊彎了彎嘴角，然後無聲地說了句話，陸懷玉看清了他的口型：很厲害嘛，黑手黨先生。
“我只是把事實告訴他而已。”陸懷玉說，“還有，如果不是你們袁教授，研究所的事不會這麽快有進展。”
“哦。那現在能傳喚貴族了嗎？”陳霖摸了摸鼻子。
“你找到證據了？”陸懷玉涼絲絲地問。
“沒有啊。”
那說這些屁話。
“我們只有48小時，僅憑口供，你認為他們會妥協？”陸懷玉說。
不會。陸懷玉清楚，陳霖清楚，就連袁嘉林這個編外人員也清楚。
“那袁教授該幫的忙都幫了，是不是要回去了。”陳霖聳拉著腦袋問。
“你趕人走做什麽？”陸懷玉的臉有些黑，輕蹙著眉。
“我…我懷疑他是來這裏糾纏你的。”陳霖說。
袁嘉林：“……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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